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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城散记十万朵云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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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上一座城

是因为那里住着一个让你牵挂的人

习惯一座城

是因为你的汇入

从此它与你的记忆血脉相连

你好,我叫塔城

一起去旅行

在塔城,在这安静美好的边塞城市,我感到了一种格外的伤感和幸福。

我是5月25日随中国作家*采风团到的塔城。早晨从霍城出发,途径赛里木湖,阿拉山口,坐了整整一天大巴,路过了一座又一座雪山,看到了一群又一群牛羊,数了一朵又一朵野花,听了一首又一首民歌,才辗转到了这里。所以说,当我坐在宾馆里凝视着窗外云霞时,心里对塔城的全部幻想只幻化成那朵嫩红的云。它安逸地躺在天边,犹如上帝随手放置在天空的一朵玫瑰。

晚上聚餐时我喝了一杯格瓦斯。对这次*之行我曾心怀担忧。临行前刚做的胃镜,医生叮嘱千万不能碰酒。可那天晚上,我还是犹豫着喝了杯格瓦斯。我觉得如果不喝一杯,真的对不起那么多热情纯朴的笑脸。饭后去散步,天仍大亮,只不过一朵玫瑰衍生出无数朵玫瑰,它们在天边怒放,我好像闻到了花香。

塔城人的饮料

那天晚上,《西部》编辑部的老师们请唱K。我素来是麦霸,可那天也收敛许多。那天唱歌的似乎都是专业级别的歌手,全勇先兄,晓航兄,一位塔城画家,还有没有记住名的姑娘,他们的歌声让我有点羞愧。尤其晓航兄,五大三粗爷们却心怀少年,专唱孟庭苇的情歌,那么深情投入,我想他一定忆起了多年前深爱过的某个姑娘。而且我想那姑娘肯定有孟庭苇般的长发和眉眼。

塔城的夜,到了凌晨似乎还隐隐放光。我站在窗前,静听它宁谧的呼吸。我希望明日是个好天气。这些天我一直在拍*的云。在冀东平原,无论冬夏天总是灰的,空气里浮游着铁矿渣、灰尘和纸浆颗粒,偶尔从海边飘移来海蛎子若有若无的腥气,让人更为忧伤。

我总是想,那里的天阴霾而愁苦,就像一张中年人疲惫不堪的脸。可在*,天蓝的让人心碎。尤其是云朵,似乎伸手即拾。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将手悄悄探出车窗,想将那棉花糖从半空中摘下。我知道,那些云跟我一样,都不是孤独的。

5月26日是忙碌的一天。天空是我想要的天空。云都疯了。我拿着老婆的粉红色破卡片机不停地拍云朵,招致了邢春姐和勇先大哥的嘲笑:好歹也得买个单反吧?我只是嘿嘿笑着,将手里的快门按得更利索些。

在前往铁列提克部落途中,我跟晓航怎么就谈起了文学。那是段安静的旅程。长时间的旅途让我们兴奋又疲惫,大家都在小憩。晓航是多年老友,在我印象中,他的城市题材小说既睿智又蕴含哲学意味,这和他夸张悠扬的笑声完全吻合不到一起。我们的聊天涉及到小说的技巧、小说的终极意义、小说的现状以及它遥远的未来。我们声音很小,我们用很小很微弱的声音来表达我们内心最柔软、最隐秘也最让我们疼痛的爱。当我们都说的有些厌倦时,他突然说:“张楚,无论如何,我们要坚持下去。”

无论如何,我们都要坚持下去。他声音平淡,但在我听来却有些悲壮的意味。我知道,在物欲横流的时代,衡量艺术的标准不再是独一无二的美学准则,而是最通俗的货币、最娱乐至死的精神。尤其是娱乐,用尼尔·波兹曼的话说,就是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,并成为一种精神。我们的信仰、文化、新闻、体育、教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,毫无怨言,甚至无声无息,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。而那些传统的小说家,他们像是古老偏执的手工艺人,遵循传统文学的固有理念,他们仍坚信福克纳的信念:人之所以不朽,并非在生物中唯独人有绵延不绝的声音,而是人有灵*,有能够怜悯、牺牲和耐劳的精神。而作家的职责就在于写出这些东西,振奋人心提醒人们记住勇气、荣誉、希望、自豪、同情、怜悯之心和牺牲精神,这些是人类昔日的荣耀。为此人类将永垂不朽。这信念,仍是传统写作者的圣经。

多年之后,我不会忘记在奔往在铁列提克部落的途中,曾更友人有过这样一席对话与思考。当然,多年之后,我更不会忘记,在铁列提克部落,我看了真正的草原。我拖拖拉拉地走在队伍最后边,步伐比谁都缓慢——即便草丛里最微小的野花,我都愿将它长留记忆。紫花棘豆、红花棘豆、骆驼草、野百合……我还在野花丛里窥到只绿色小蜥蜴,可惜还未来得及多怕几张,它就慌里慌张甩着尾巴消失在草丛里。

等我呼哧带喘地赶到毡房时,民俗表演已经开始。哈萨克人弹着冬不拉,拉着手风琴载歌载舞,客人们围在他们身边欢笑着,舞蹈着笑声和琴声直冲云霄。

后来是传统的迎亲表演和叼羊比赛。有位衣着华美的黑脸老人稳稳骑在一匹骏马上,臂上栖息着一只气定神闲的老鹰。这是个骄傲的玩鹰人。

我还看到一个父亲骑在马上,怀里是个女孩,后面的马背上站着个八九岁的男孩,无疑是他的儿子和女儿。我相信用不了多久,他的儿子也会骑着马在草原上放牧了。尽管他们的帐篷有些破旧,他们的牛马并非各个膘肥体壮,但他们眼神里那种掩饰不住的满足、惬意和仁慈,却让他们成为最诗意、最幸福的草原栖居者。

我漫无目的地在草原上漫游,本想找晓航继续聊天,可他不晓得跑到哪朵云的下面。后来我躺在草原上,呆看嫩蓝嫩蓝的天。杜丽过来时,我让她帮我照了很多相片。我跟她说,把这朵云一起拍下来,又跟她说,把那朵云也拍下来!她真是世界上脾气最好的人了,一点都不嫌我饶舌。

晚上吃完饭,我发觉胃药没有了。就打了辆出租去买药。司机师傅是个哈萨克人。昨天听塔城人介绍说,塔城有汉族、哈萨克族、回族、维吾尔族、达斡尔族、锡伯族、俄罗斯族等二十五个民族。多民族交融的家庭俯拾皆是,文化交融、饮食风俗杂糅,不存在隔阂。有时一个家庭竟由五个民族构成。这个热情的哈萨克兄弟跟我说,广场附近有三个药店,一家便宜;一家贵点,但药品齐全;还有一家是新开的,药品能打折,你想去哪家?我说那就去药品最全的那家吧。他笑着说好吧,你别急,如果买不到,我再拉你去别的药店。等我买完药出来,他还在街边静静地等我。说实话,我多年没遇到过如此热心肠的人后来我拿着药溜达到广场。那里正演出节目。我挤进人群里看演员们跳舞。风吹着我,我感觉是塔城温热的鼻息拂过我的脸颊,或者毋宁说,是塔城在温柔地亲吻我。

她知道我爱她。

油画塔城

YOUHUATACHENG

我们运气不错,5月27日仍是好天气。上午去喀拉巴哈乡的草原。勇先哥和飽尔吉·原野老师像少年样蹿跳起来,让我给他们抓拍。蓝天、白云、草地、天空中依稀飞过的鸨鸟都成为他们英姿的点缀。我本想让他们也帮我拍一张,可是我太胖了,估计照出来的效果不啻于棕熊起舞,想想还是作罢。老老实实地照我的云朵好了。

翌日,我们离开塔城奔往喀纳斯湖。在大巴启程的杀那,我感到了一种格外的伤感和幸福。我的十万朵云还没有拍完,我也不晓得日后是否还有机会来塔城漫游,可是与我而言,此生能在它的抱里安睡几日,也算是幸福的缘分。

也许大家都累了,我很快听到身旁传来轻微的厮声。偷偷拉开车窗,风涌人,伴着植物的清香。盯着天边的游云渐行渐远,我想,尽管还没有离开,对塔城的思念就开始了。说实话,我不怕她成为我灵*甲最洁净、最温情脉脉的,那一朵云。

文:张楚

编辑:赛力克·朱马汗审核:张莉燕

油画中的塔城

Bestwishes

一座城市

能吸引你的不只是外表

而是它的品格、气质和底蕴

这就是塔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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