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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福配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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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西少年余果(化名),今年15岁,他求助《幸福配方》栏目,说一年半之前,爸爸突然消失了,失踪的多天里,没有任何音讯。余果的爸爸离开时,余果还不到14岁,他身无分文、求助无门,一方面担心着爸爸的安危,一方面又为了生计而绞尽脑汁。
△余果
余果说,6岁那年,他的父母便离婚了,至那时起,他就和爸爸相依为命,父子俩从来没有分开过。爸爸就是他生活的全部。那么,余果的爸爸到底去哪儿了呢?
爸爸离开得突然,不满14岁的余果就此辍学,又因为交不起房租,他被房东强制退房,过起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。为了活下去,他开始步入社会,也尝试做了不少工作,却都不能长久。
“后汽车脚垫,广州餐厅服务员、工地上打工,快递打包,深圳酒店前台、销售……这些都做过。”余果无奈地说,他的上一份工作是房产销售,在他就职的22天里,一单生意都没有做成。又因为年纪太小,很多地方都不要他,所以他找每一份工作都特别不容易,而每次离职时更是十分无奈!
就这样,四海为家的余果走一步看一步,直到遇到了爸爸的一位朋友李建平(化名)。之后,他便跟随着李建平一起生活,衣食住行都由李建平帮衬着。
“他在那深圳我也打了几千块钱给他,一个多月,将近打了3/0块钱给他,我听说深圳那边搞疫情严重,我就打电话叫他赶紧回来,不要到时候回来不了。”李建平说,他和余果的爸爸余细武(化名)是发小,一起长大,后来又是同事,关系非常好。看见朋友的儿子身处困境,即便自己能力有限,也想着要帮他一把,至少不能让他流落街头。既然李建平和余细武的关系非比寻常,那么他是否对余细武失踪一事知情呢?
△李建平
李建平说,“余果的爸爸可能是被逼无奈出了一点事,16年拿着他的身份证,他帮忙签的字,给人家搞了一套房子,搞了一部车子,好像因这件事情就跟家里失去联系了。”
李建平表示,余细武失联是事出有因,但他肯定余细武本人安全,目前也没有生命之忧。但至于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家,自己也无法确定,甚至很有可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,不能露面。父母离婚了,父亲不见了,那么余果的妈妈又去哪了呢?作为妈妈,她是否应该承担起照顾孩子的责任呢?而谈起妈妈,余果的话,令人吃惊。
余果说,上个月去,他找过妈妈一次,“说不认识我什么的,然后就直接叫我出去出去什么的,然后我就走了,她说不认识我。”
不认识儿子!说起妈妈,余果说,妈妈对待他就像陌生人。余果坦言,因为父母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好,所以这9年以来,自己和妈妈基本上没有来往,更不曾想有一天去依靠妈妈。
在余果的口中,对于妈妈没有好的评价,他说9年来,妈妈从没有给过任何抚养费,而爸爸也不允许他和妈妈有任何来往。久而久之,他也就忘记了妈妈的模样,直到一个月前,当他再次见到妈妈时,对方的反应更是彻底让他寒了心。
“她说我跟我爸都是骗什么的,我跟她说什么都不信。”妈妈的冷漠让余果失望而归,失望的他回到了李建平的家中,又因为疫情影响,找工作难上加难,四处碰壁的他便日益消沉。
日夜颠倒,极度消沉,李建平对余果的现状十分担忧,但是他毕竟不是孩子的亲人,如何帮助孩子,他是有心无力。15岁对于一个少年而言,是一生中相当关键的时期,亲人的陪伴至关重要,作为余果的妈妈,朱庆华即便是和前夫间有再多的不愉快,也应当对儿子承担起相应的责任。
所以,必须要找到朱庆华,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。而就在大家准备出发去寻找朱庆华时,一名男子的出现,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。
“国庆节那几天,不是刚刚变冷吗,当时我就可怜他们嘛,就把房子让他们住。”一名男子自称是李建平目前租住房屋的房东,此番前来,他的目的是为了收回房子。房东说,李建平等人租房已有半个多月,却一直没有付过房租,并且整个房子里脏乱不堪,他实在是受不了了。
据房东透露,跟着李建平的,除了余果之外,还有另外几个男孩子。他们几个人整日无所事事,游手好闲,完全不像是要过正经生活的样子。
房东的说法让人大吃一惊,不过从余果住的房间看来,吃剩的外卖乱丢,喝完的酒瓶乱扔,被子不叠,垃圾不清理,晚上玩手机白天睡觉,这一系列情况似乎也印证了这位房东的部分说法。至此,找到余果的妈妈就更加迫切了。余果告诉我们,妈妈现在已经再婚了,在他的带领下,我们辗转来到了对方目前的住处。
在南昌县塔城乡凤岗村,我们找到了余果的母亲,朱庆华(化名)。而一见面,朱庆华就指责起余果来:“我又不是你妈,你说你妈死了啊,你小时候我去你那看你,去看你,买衣服你不肯,说我妈死了,你跟你爸去咯。”
作为母亲,见到许久未见的儿子,她的反应为何会如此激烈呢?朱庆华说,她和余细武刚离婚时,儿子余果多次向外人表示过自己没有妈妈,妈妈死了等等一些难听的话,让自己感到非常难过。
△余果母亲,朱庆华
朱庆华越说越激动,心理咨询师余芳知道,这样的环境,是不利于开展调解工作的,果断表示,先让朱庆华宣泄情绪,再来做工作。十分钟后,朱庆华冷静了下来。
朱庆华告诉我们,与余果爸爸在一起的8年里,她每天都身无分文,这段婚姻里,她表示与坐牢无异。并且,前夫余细武好吃懒做,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更是家常便饭。
于是,在9年前,朱庆华选择结束这段婚姻,刚离婚时,她非常想把余果带在身边,却遭到了余细武的重重阻拦。
朱庆华坦言,她今年已经45岁了,现阶段她的生活状况也十分艰难,现任丈夫大她19岁,而她自己则有过3段婚姻,生育过7个孩子,一直以来,她的身体并不好,现在还有一个4岁的女儿要日夜照顾,这种情况下,她无法外出挣钱。
我们得知,朱庆华的现任丈夫是一名残疾人,今年已经64岁了,因为年龄大加上身体不便,收入极其微薄。这些年来,家里是靠借钱过日子,确实不容易。
△朱庆华的现任丈夫,毛宝根
朱庆华的现任丈夫,名叫毛宝根(化名)。他表示自己并不是无情之人,对于余果的遭遇他也十分同情,但目前自己家的生活也很难过,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如果一定要朱庆华负责的话,自己宁愿选择离婚。
而一旁的余果听到后,便默默地离开了房间。也许是看到了妈妈目前生活的不易,也许是不想强人所难,余果放弃了与妈妈沟通的机会,希望她离开。
离别时,朱庆华也表示,虽然自己不能带着余果一起生活,但也不希望余果跟着李建平一起生活。她还告诉我们,余果有一个经济条件相对较好的大伯,跟着大伯或许是更好的选择。
余果向我们明确表示,因为各种原因,自己不愿意投靠大伯,即便生活得很艰难,他也希望靠自己。
原本,走投无路的余果是希望找到妈妈,拿到一些基本的生活费,供自己渡过这段最艰难的时光,而这一简单的需求,也因残酷的现实不得不做妥协。
采访中,漂泊无依的余果现阶段对金钱有着极度渴望,他还表示有了钱之后,希望可以买一间房子买一辆车子,再娶个老婆生两个孩子。这也不难看出,余果对能组建一个正常的家庭有着无限的向往。
但在我们看来,余果最缺乏的其实不是金钱,而是正确价值观的指引,他所有的迷茫和无助其实都在于对未来的不确定,而一个人只有自己把控住生活的节奏和方向,才能获得突破。
余果的父亲是孩子的监护人,无论他目前处于什么困境,都不能放弃孩子,希望他作为父亲能够站出来,给与孩子的正确引导。而余果的母亲,即使再困难,对于孩子不管不问,肯定是不对的,为了孩子父母都应该承担应尽的责任。
而目前来说,余果的生活已经出现无规律,自暴自弃的情况,余芳鼓励余果,在父母无依的情况下,自己也得做出改变,每天就从睡觉这件事情开始做出改变,通过21天养成正常的作息,努力回归正常生活,慢慢调整自己,成长为一个能把控自己生活节奏的年轻人。
(以上认为均为化名)